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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我要幫她開刀喔!(輕快) |
2017年9月15日，我要記下這難忘的一天。
喔不，是一晚。嗯嚴格說起來是幾個小時。
我覺得我不應該透露這一切，又很想如實記錄下來，我怕時間經過越久我的記憶就越模糊脫離實況。
你，今天特別晚回。少少的一月一次的應酬在老地方。孩子睡沈了我才能起身做點事情，收東西折衣服，背不轉身聽見你開門的聲音，你應該是順便把垃圾也倒了，才進房也沒有熱絡地打招呼。
我覺得微慍但也覺得奇。看你脖領一圈濕汗印，腰間的襯衫像鬧彆扭似的有些在褲內有些在外。側面，你看起來很不開心，甚至是有點怒氣的。「你還好嗎？」話先於腦就衝出來了。你回過身來，那不是怒氣，是迷茫，正確的說是ㄇㄤ…前胸濕了一大片，我腦裡快速計算著「不太可能是為了消化過食而徒步回家吧？！雖然有時你的確會這樣做…但這天氣實在太熱而路途實在太遠…」我走近正視才發現前胸那一大片不僅是濕，還有其他難以辨別的軟爛食物在上面，顏色經過彼此攪和變成難以形容的淺褐色。
你醉了！
正確地說，你吐了。精確一點，你剛吐過了。
「沒關係，慢慢來，我幫你。」你扶著我，我們試圖一起把你卸甲。我覺得有必要攙著你進澡間以免你被絆倒或滑倒。趁你大水沖澡試圖清醒之時，我捧著包裹好才不會掉餡的衣褲去搓洗，沿路看著你來時進房路線掉落的bread crumbs…到門口，有一雙必須被好好處理的鞋子、一個裡面沒裝到東西但外面一攤淺褐色的塑膠袋、還有散落的幾張百元鈔票。我思索著這些順序：搓衣服需要比較多時間，但你沖澡很快，我得在你洗澡時做些可以快速完成的清潔工作，然後我決定拿著沾濕的廚房紙巾一路從門口清掉這些bread crumbs，我沒有想要抹滅這一切，但總感覺好像有另外一個我在旁邊看著這個正趴在地上工作的我把這些足跡快速塗抹掉、想要回復原狀。
凡走過必留下痕跡。房間裡也有不少痕跡等著我清理，背包皮夾員工證件悠遊卡、書桌上還是、揉皺的鈔票…我還數了一下，你（還是幫你上車或是送你回來的人）應該是給了司機千元大鈔找了八張百元回來吧？我真的也覺得自己很奇怪，越是碰到這種事情反而越不會慌張。珍妮花‧福爾摩斯順便還憑藉諸多bread crumbs推演了到底怎麼吐的在哪裡吐的…
快手快腳把除了衣褲之外的東西都擦拭清潔，回頭來check你。嗯，不出我所料，攤坐在馬桶上，應該是很暈吧，身上的水都還沒擦乾。我扶著你幫你擦身的時候，突然覺得要是你倒下了或滑倒了真的好危險，我是根本撐不住你的，浴室這麼小，龐然大物排山倒樹而來隨便都會撞到頭破血流的…
你眼睛根本睜不開。嘴裡倒是從我幫你更衣時就開始喃喃著「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是在跟誰抱歉？抱歉什麼呢？我拿出精油百寶箱，憑著靈感選了幾支幫你排酒化瘀，希望你睡得好些、明天起來不要頭痛。因為明天我們說好要一起參加家長會。
幫你穿上boxer，你把自己丟入大床上。不省人事。
我把燈調到最暗，幫你蓋被，還沒出房門，鼾聲已然大作。
你結束了這一天，但我還沒。襯衫跟西裝褲都好大一件，搓起來格外費力；內衣已經染成粉紅色了（但襯衫反倒還好是怎麼一回事？那江浙菜館你帶我們去過蝦子好吃我知道），夜深了本宮乏了不搓了扔了吧，搓好了還是得勞煩認命的洗衣機。
我下樓來。女兒呼喚我了。你跟你爹接力嗎？！
我覺得我不用睡了耶！現在這時間還有誰沒在睡覺呢？當然是地球另一端的美國人。我MSG
Connie：我把女兒撂倒後，老爺吐得滿身回來。我把老爺清理乾淨送上床沒多久，女兒講了一堆夢話又哭醒起來上廁所。我再次撂倒他後，把老爺衣服晾起來。等我弄好這一切後，聽著老爺震天價響的呼聲，我覺得我可以不用睡了＠＠
謝謝你們豐富我的人生～～（敲木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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