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月11日 星期一

★ 《刺蝟的優雅》

刺蝟的優雅.jpg
法國故事的酸,是眼淚想流卻流不出來卻又讓人愛不釋手的那種。


究竟是「在得到幸福之際來不及享用」比較讓人心疼?
還是「原本可以及早開始幸福卻自我設限」比較令人惋惜?

緣分真是難以捉模,全都是因為小津先生出現的太晚了?!
但幸福真是可追求的嗎?那個時點/階層的自己,還沒有進化到與自己舒舒服服的在一起呢;
還是水到渠成?遇到了像觸媒般的人將自己的硬殼醜皮褪去。

進入這個故事中,我以為我是為賦新詞強說愁如芭洛瑪,或是冷眼旁觀批評像荷妮;但其實我既是媽媽是爸爸也是姊姊,又有一點曼奴菈或甚至是亞爾登。這裡沒有人無辜,每個人都有自我的出發點。荷妮嫌人家沒禮貌又文法不精準,卻以不禮貌及言語粗鄙來掩飾自己的真情。芭洛瑪究竟是真的聰明早熟到一眼看穿家人的脆弱愚蠢,又或是其實是自己太脆弱而無法建設性的跟家人溝通。

離我最遠、又最想要成為的,是小津先生。
他率直、真誠、品味巧思獨具、言語風趣,所有我沒有的優點他都有,是一個每個人都會喜歡上他,或是變成他的角色。
這裡最圓融的是一名上了年紀的日本「男子」。其次是他的越南型男助理。
這書中的女人沒有一個讓人舒服的。

我跟荷妮一樣「憎恨」人家注意我,不同的是,我心中的批判並不如她精準(sharp)也沒有她的飽獨詩書。我體內也絕對有一部份的芭洛瑪,對於無法改善或是改善起來會非常費力的東西,就逃避或歸咎於這世界的運作就是這樣。

兩個女性主人翁並非在她們生活中完全沒有樂趣。荷妮有一窩的書跟一隻貓還有唯一的一個女性朋友,還有找出任何一個句子的grammatically incorrect。芭洛瑪不是以「深刻思想」探索人生,就是以「世界動態日記」紀錄人體。

但那樂趣僅限於自我對話,在於外界給予刺激時(荷妮之於小津先生的善意、芭洛瑪之於其姊的歇斯底里)都無法妥善回應。

相較於小津跟其助理保羅,這是是女性的纖細敏感,還是過於挑剔及執著?男人反倒有可能敏銳又貼心?這是另外一個課題。

一個門房,看盡人生百態,看得進所有人的心裡眼裡,但看不到自己也有追求幸福的權力。就在她全心張開雙臂的剎那,她的身體在渡船街轉角像長了翅膀似的永遠離開她自己。
真的好酸喔~~~~~~

我也跟荷妮一樣喜歡待在角落,觀察就好。
以一個較低的角度(部屬而非主管、隊員而非領袖…)觀察,可以看見所有人(老闆、老闆的老闆、所謂的意見領袖、所謂的最佳人緣獎得主…)真實的臉孔,但也失去了一些熱度。

不喜歡涉入、冷眼旁觀、在一旁批判…
這樣,不是沒有可能得到幸福,只是要運氣很好,路過的白馬王子會願意傾聽並欣賞賴蝦蟆公主細膩的心聲;但不幸的話,賴蝦蟆公主將永遠只能生活在自己的小池塘裡,一邊對路過的人打分數一邊舔噬「我就是這樣」的失落。

這本書,是我近來看過最有意思的一本小說。不煽情,有重點。雖然畫面上色彩不夠豐富,但打在心裡的感覺,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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